守望江河 守护安宁

10.09.2015  08:58

简陋的小船、竹筏,现在仍是韦益龙(左)和他的同事在洪水中渡河监测水情的工具。

 

  实诚基层水利人

 

  缆绳横跨河流上空,小船竹筏锚在岸边,水位标尺孤自守立……外行人看来,往往只有一两个人的水文站点上,这几样看家工具几十年来似乎变化不大。

 

  内行人知道,变化今非昔比。8月19日,经过两小时颠簸,我们来到巴马瑶族自治县百林水文站,寻访“老水文”韦益龙。19岁干水文至今28年,韦益龙从那站到这站,都在桂西远山僻壤转,最了解“站”的变迁,最知晓水文甘苦。

 

  韦益龙在监测室按下操控键,带翼桨的“铅鱼”活动起来,顺着缆绳滑到河面上空,再按指令缓缓沉入水中,流速等数据随即在电脑中显示、处理、上传并储存……如今,流速、流量、水位、雨量、蒸发量等数据收集、处理和传输,已经实现自动化或半自动化。

 

  当年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为了采集洪水数据,往往千辛万苦,甚至冒上生命危险。

 

  韦益龙子承父业,1987年刚成年即到南丹县车河水文站工作,第二年碰上百年一遇大洪水,而且只有自己一个人值守。发生暴雨、洪水,常人能躲赶紧躲,水文人却要往外冲,投身激流中,量水位测流速,取水样测泥沙;平时数据一天采集两次,这种时候每小时都要采集。韦益龙整夜独自奔忙,水位标尺全淹没,就在更高处补打木桩作记录;还迎着洪峰渡河,到对岸测量浮标。

 

  第二天,上级领导下来,看见洪峰之夜水文记录竟然如此完整,连声赞扬这个孤胆青年“是块干水文的料”,还说:“干水文才一年,你就碰上百年一遇洪水,也算一种运气——我们干了大半辈子也才遇到。”

 

  一席话让初出茅庐的韦益龙深受鼓舞。一年后,他主动申请到了最边远的天峨县甲板水文站。这个站位于龙滩上游红水河一条支流边,靠近贵州界,是一个无电无路无村也无自来水的“四无站”。到乡政府所在地跑一趟,天没亮出门,采购菜米油盐要快手快脚,往回赶时才能避免摸黑爬山。他和另一位同事每月轮流上街一趟,采购捎带理个发,每月能吃上两回肉和新鲜蔬菜,平时大都是黄豆下米饭。

 

  回巴马农村探亲一次更不容易:先步行3个多小时到公路边等过路车,运气好搭上车到天峨县城住一宿,第二天转车到金城江又得住一宿,第三天回到巴马县城再住一宿,最顺利也得第四天才到家;不顺利的话,短短12天探亲假,到家时花了近半。

 

  1991年5月6日,韦益龙永不会忘记。当地遭受特大暴雨夹冰雹袭击,山上泥石流冲下来,几乎淹埋到水文站一楼。跑到户外测洪的韦益龙和同事顾不上安危,凭借横架河上的空中缆绳牵住小船,在洪水中一个点一个点采集河流断面流速、含沙量等数据。60米宽的河面,每5米定位一次,每个位置又分5个深度取样,一个来回总共采集60个水样,至少要在漂摇小船中工作4个小时。

 

  如此危险的工作环境,如此艰苦的生活条件,韦益龙一呆就是12年,为龙滩水电站建设提供了必不可少的水文资料。直到大坝建成蓄水,甲板水文站被淹没,韦益龙才离开这个度过青春岁月的地方。

 

  韦益龙并非科班出身,却磨练成业务能手。原因在于,近乎与世隔绝的水文站,在他看来简直是攻修知识的“象牙塔”。不下棋不打牌只爱看书的他,大把的时间全用在学习上。从当年单靠一个短波电台、24小时与上级部门定时通话4次,到现在进入网络时代、电脑操作、数据自动化处理,今年47岁的韦益龙应付自如、游刃有余,同事信任、领导放心。

 

  “一个数据,可能关系一方百姓安全,关系一个地方发展。作为水文人,暴雨、洪水就是命令,一定要冲出去,采集平时不会出现的数据,及时处理传送出去。”这是韦益龙和所有前线水文人的职业习惯和行为操守。

 

  韦益龙透露,女儿年前正好19岁,女承父业,到了邻县水文站工作,成为韦家第三代水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