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目击法国坠机：逆转的“剧情” 撕裂的人生

　　 大概很多人都没想到，已经破损的“黑匣子”里隐藏着惊天秘密。一起看似“普通”的客机失事被认定为人为操纵，副驾驶涉嫌蓄意坠机。

　　 ２６日一早，《纽约时报》援引匿名军方消息源爆料：“黑匣子”录音显示，德国之翼航空公司４Ｕ９５２５航班坠毁前，一名飞行员被锁在驾驶舱外。法国媒体随后跟进：副驾驶安德烈亚斯·卢比茨在机长猛撞舱门时“呼吸正常，没有说话，未做任何回应”，直至飞机坠毁。

　　 这个消息足以令人在用电脑或手机浏览新闻时指尖停留、一度屏息、心头异动。

　　 【“剧情”逆转】

　　 什么牵动公众神经，什么就是媒体关注焦点。探访完搜救营地，乘车从坠机山区赶回巴黎的新华社驻巴黎记者韩冰一路上没闲着，一直跟进外媒外电报道。他发现，一夜之间，媒体的报道重心已经从救援哀悼转至对事故原因的探寻。

　　 当地时间２６日１２点３０分，负责坠机调查的马赛检察官布里斯·罗班在马赛机场举行新闻发布会。调查人员认定，副驾驶拒绝给机长开门，“显然有意摧毁客机”，但眼下不能认定坠机为恐怖袭击。

　　 韩冰感叹，这一天真有“剧情大逆转”之感。前一天，他还和德国《明镜》周刊一名科技记者聊天，对方坚信坠机是“事故”。做出这一判断的依据是，他采访的一名德国飞行员说，飞机失事时的状况不像是有特别大的异常，不大可能是恐怖分子蓄意制造袭击。

　　 谁知道，法方分析黑匣子的结果恰恰显示，坠机是“蓄意为之”。虽然不确定是否涉恐，但人为无疑。

　　 这个“剧情”让很多人想起了诡异消失在南印度洋海域的马来西亚航空公司ＭＨ３７０航班。然而，不论哪一起悲剧，以生命为代价的“剧情”都太过沉重。

　　 【保护家属】

　　 韩冰这两天采访的第二个感触是，法国政府对遇难者家属的“保护”实在严格。从设立在坠机现场附近塞讷阿尔卑斯村的临时搜救中心，到巴斯洛内特镇上安置遇难者家属的青年之家，都有宪兵严格把守，禁止媒体记者打扰家属。

　　 青年之家的屋外，韩冰看到一排白色的专设帐篷，用于需要时对家属进行急救和心理治疗。他本想同把守的宪兵“套套话”，了解情况，结果发现宪兵都很“狡猾”，要么一问三不知，要么撒谎，说里面“啥也没有”。

　　 韩冰和同事很想知道，抵达青年之家的家属大约有多少人，却发现法方封锁相当严密，大路小路皆有把守。家属也是零零散散进入，很难估算。

　　 也许，在这样的时刻，面对业已撕裂的生活，遇难者家属最需要的是安静。

　　 ２５日下午，搜救中心的新闻发布会上，法国总统弗朗索瓦·奥朗德承诺，法方将全力继续搜索，“保证把遇难者遗体交还给他们的亲人”。

　　 采访途中，经过一座教堂，韩冰拍下一张人们哀悼遇难者留言的纸条。那上面写着：“向１５０名客机遇难者致以衷心哀悼。我们不能把所有遇难者的家庭都带到这里，但是全法国和全世界都为这一悲剧而悲恸。致以最深切的安慰。”

　　 ２６日，晴，又见蓝天，白云。青年之家的小屋，是温暖人心的红。（新华社特稿）（韩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