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工程”25年募集捐款上百亿 平均每天资助500多孩子
募集资金100.72亿元,援建希望小学18396所,495万名农村家庭经济困难的学生获得资助,平均每天100万捐款投入,每天2所希望小学落成,每天500多个孩子受到资助……这就是希望工程启动25年来向全社会交出的优异答卷。2014年12月,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之声希望工程25周年特别节目《希望》走进中国第一所希望小学——金寨县希望小学,探寻25年来希望工程的变迁故事。
李宁:我陪李克强为第一所希望小学选址
作为中国宋庆龄基金会秘书长、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原副秘书长,李宁在25年之后第一次回到安徽金寨的南溪镇,讲述“希望工程”第一块砖的来龙去脉。
李宁讲到记忆中的“那个冬天”:“1990年冬末初春,2月17号,时任共青团中央书记处书记的李克强同志带领我们一行人来到金寨,为希望小学实地的考察踩点。关于选址,县里早年有几个方案,克强同志带队一一考察,最后确定了在南溪镇建立了金寨县希望小学。”
到金寨前,大家早知道金寨作为革命老区、经济欠发达地区的“将军县”,颇有代表性。而为什么南溪镇能在那样的条件下建起当时条件颇好的希望小学,李宁说,“当时在南溪镇有一个缫丝厂,相对来说还是有一些经济条件,能够解决学校建设的配套资金。当时实际上县里头也配套了一些资金。包括镇里头。我们就用了十几万块钱在原来校址的基础上把它改造成了希望小学。”
尽管起步艰难,1990年,金寨县希望小学顺利建校落成。3月动工、5月竣工,徐向前元帅亲自为学校题写了校名,25年前,“希望工程”的第一块砖从这里铺就。
25年,希望工程资助建设希望小学18396所。平均每一天有2所希望小学落成。
李克强回信第一所希望小学师生: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希望工程25周年,金寨希望小学建成25周年,老师和学生们提笔写信给当年选址建校的李克强总理(时任共青团中央书记处书记)。这封信几经修改,校长陈德武认真誊写在印有学校抬头的信纸上。
“您冒着严寒,踏着霜雪,来到安徽省金寨县为希望小学实地考察选址。在全国第一所希望小学建成25周年之际,我们全体师生真诚邀请并期待您在方便的时候,再来我们学校看一看,到金寨老区走一走!祝敬爱的总理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不久,陈德武校长从教育局带回了“总理的回信”。
“金寨县希望小学的老师、同学们:
你们好!
来信收悉。从照片上看到你们宽敞、整洁的校容校貌,获知学校已经培养了6175名贫困孩子,开始新的人生。我的心情分外高兴。
我清晰记得,当年来这里为全国第一所希望小学选址时,正是冬末初春时节,不曾想到,希望工程第一粒种子在大别山深处的冻土里,破土成长为今天这样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
据了解,近25年来,希望工程已累计募款逾百亿元,先后建起18396所希望小学,资助贫寒学子495万名。希望工程向世人传递出一种积极意义:知识可以改变命运。这一点,你们学校走出的希望工程培养的第一位博士生张宗友、“大眼睛”苏明娟便是很好的例证;尤其可贵的是,希望工程在很短时间里,汇聚起海内外四面八方的爱心涓流: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这是建设社会最富感召力的道德力量。
这么多年,你们锲而不舍践行一个朴素理想:让每个孩子不再因为贫穷而失去课堂。这也是政府的职责所系,我们的努力殊途同归。贫穷固然可怕,但失去平等受教育的权利更加可怕;消除贫困或难短时兑现,可创造公平必须刻不容缓。让我们共同持续不断努力,为天下所有贫困孩子的幸福人生创造美好的希望!祝老师们坚守希望事业,祝同学们在希望中健康成长!
李克强2014年10月28日”
1989年10月,共青团中央、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发起“希望工程”,建立希望工程基金,以民间动员方式,撬动海内外财力资源流向贫困地区基础教育事业,帮助贫家子弟圆梦校园,让落后地区拥有更多更好的学校和教学设施。
1990年初,时任团中央书记处书记的李克强来安徽考察落实希望工程救助工作,同年5月,全国第一所希望小学——金寨县希望小学在金寨南溪镇落成。
青基会原秘书长徐永光:“希望工程”公益金曾经违规运作
徐永光,中国南都公益基金会秘书长,原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副理事长。
在中国公益届,徐永光被很多人称为“前辈”,因为“希望工程”。
25年前,共青团中央、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发起“希望工程”,建立希望工程基金,徐永光和他的同事们成了最早为“希望工程”工作的人。
从起步艰难到“希望工程”的成长,徐永光感慨良多,而关于公益金的运作,他备受媒体质疑,接受中国之声记者采访时,他说了其中的“两难”。
首先,徐永光说,“零成本”对公益是不合理的:“当时公益环境最大的问题就是作为法律规定和法规的一些规定它不太合理,最主要的是零成本,就是说规定捐款必须百分之百全部要用于公益项目,那么工作人员的工资、机构管理的钱明确规定只能来自于捐款的利息和投资的收入,就是你的收益只能从这个里面拿,就是捐款的那个钱一分钱不能动。”
在这样的情况下,捐款收支的时间差造就了资金运作的可能性,徐永光:“做投资活动风险,有赚的,有赔的。尤其是赚还滞后,赔马上就发生了。我们去年青基会还挣了一两个亿,去年是大丰收,把一堆股票卖掉了。因为这些东西到后年才丰收,虽然结果是投入一个亿多一点,回来三个多亿,很好了,这个在中国经济环境不好的情况下是很好的。但是媒体指责我,有赔本的,有亏的这个被抓住了。”
媒体质疑青基会在希望工程公益金的使用上“违规”,徐永光对此这样解释:“什么叫违规呢?人民银行规定,基金会的资金要委托给信托机构、金融机构管理,就是说你要投资增值,要交给他们。这个我们没有做,凡是交给信托机构的全砸掉,没有一个不砸掉的,全砸掉,可以说百分之百砸掉。就是九十年代那时候,信托公司大概百分之九十几都撤销了,剩下的也是亏的。那我们坚持给信托机构,这叫违规。所以媒体采访我,我说我要是不违规,将死无葬身之地。违规,我把钱发到我自己手里,最后我是两倍的回报。如果是我按照它的规定执行,把钱交给信托公司,信托公司天天围着我,我交给他们,颗粒无收。最后,青基会还发生过有一笔钱,就是一个基金,有一个企业家捐了一笔基金在青基会运作,做一个很好的项目。那么这笔钱,他自己指定说给一个信托公司,那还是两千年之后,给一个信托公司,好,这笔钱到现在就回不来,就是这一笔,而且是捐款人要求,把这笔钱交给信托公司,完了。你想一想,当年我要是有一个亿交给信托公司最后回不来,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从当时的法律环境来看,包括人们的一种观念,都是给公益机构的发展带来很大的压力和风险,风险非常大。那么我一直讲,我说我这个人就是在天堂和地狱之间走钢丝,就是走纲丝的,搞不好就摔下来,冒着很大的风险。”
“大眼睛”苏明娟:希望工程受益者应该反哺希望工程
不久前,在北京参加希望工程25周年纪念大会上,当年希望工程的受助的孩子们提出了一个倡议——"希望之星联盟"。
“大眼睛”苏明娟介绍,“希望之星联盟”号召所有希望工程的受助生们,在参加工作之后,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每人一天捐一块钱。这样,一年365天就是365块钱,然后一个人捐助365元,许多人就是N个365元。大家汇在一起爱心力量将被反哺到希望工程,然后反哺到其他有需要帮助的孩子身上。而这一行动的意义就在于让当年希望工程的受助生能够回馈社会了,把爱心工程的接力棒一代一代的传递下去!
希望工程被捐助第一人张胜利:我的女儿叫张希望
25年前,还只有13岁的张胜利,最早发出了求救信号,“一不小心”成为了希望工程被捐助的第一人。如今,他已经是河北涞源东圃团中心小学的副校长,而给自己的女儿起名张希望,也有一段小故事。
当年,自己的女儿还未出生,正巧,《人民日报》海外版的记者焦波来到河北涞源去采访张胜利。聊到将出生的孩子,张胜利说没起大名,要是个闺女就叫苗苗,儿子就叫壮壮。焦波听闻,开口建议,既然你是希望工程资助的第一个孩子,你的孩子就叫张希望怎么样。那一刻,张胜利豁然开朗。他说,因为有希望工程我才有的希望,然后希望工程资助我改变我的命运,然后我才能成家才能生子。所以,张希望这个名字是极具有意义的,因为她意味着着延续希望!
青基会副秘书长王旭东:不允许这个事业有一点一滴的错
希望工程走过25年,其实也遭遇不少危机和质疑,比如2000年,上海的一家公司发现,自己捐助的几位学生的感谢信经是假的。对此,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副秘书处长王旭东回应,当时这件事确实震动不小。但事后查明,实际上是一年级的同学,在回信的时候,由老师代写的,因此,八个同学的回信内容全是一样的,就寄给到一个捐赠人手里。之后,捐赠人去调查,发现了这样一个事情。
王旭东表示:希望工程确实出现过类似的一些事件。一方面,公众对公益事业非常的有热情,因为倾注了自己的爱心,所以不允许这样一个公益事业,哪怕有一点一滴的错。这个实际上我就要讲到我们公益事业的公信力。那么做好公信力,一个是充分的信息披露,就是你做的什么,一定要对社会,不光是对捐赠人,还有要对广大的社会去披露。不光是要有结果的披露,还要有过程的披露。所以我们的基金会一直在努力,就是过程的披露。什么叫过程的披露?比如我们不光要告诉捐赠人你捐的钱我们资助了多少孩子,还要向公众交代是如何、用什么样的标准。不光要有结果的披露,要有更为详尽的过程的披露。第二,我们公信力的建设,要有公民的参与,这个是非常重要的。现在公众对公益组织的要求是越来越高,我们知道世界上只有抽象的对象是最完满的。 我们原来老说我们希望工程,这个有千分之一的差错的话,可是落到哪个捐赠人的身上就是百分之百。就是说对待"希望工程"的这一块,要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就是一点错都不能出。公众参与方面,我们希望公众都来参与。比如我们在救灾的当中,大家都在捐款,很快对吧。在我们的板房还是救助孩子,这个我们项目执行到一个阶段的时候,就把捐款部请过去。包括有一些捐赠人,就是,他可能也不是企业,就是在社会公众这样人的小微捐款者,就让他们去监督我们这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