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下来,你就是光” ——记《民族艺术》主编、广西民族文化艺术研究院共产党员许晓明
许晓明在田野调查途中
走进许晓明的办公室,让人立刻想到“汗牛充栋”这个词。书柜、茶几、沙发、办公桌,甚至柜顶和窗台,全被各种书籍占领。在那里,人就像书海中的一叶小舟。
“学海无涯,在知识面前,人本卑微。”脸上挂着谦虚的浅笑,这是许晓明的招牌表情。她认为,在求学和为人方面,可以做一辈子学生。
然而,许晓明这个“学生”并不简单,她是全国中文核心期刊《民族艺术》的主编、广西民族文化艺术研究院副院长,更是研究壮族文化的资深学者。
“关于壮族文化的老书,网淘的,极为珍贵。”6月23日下午,许晓明冒雨赶回办公室,接收一批从外地邮寄过来的图书。
买书、读书、编书、写书,书是许晓明最主要的工作伴侣。
“做研究,查资料,有些生僻的,图书馆也找不着,只能买。”每年,许晓明要自掏腰包3000多元买各种学术类图书。她说,人家逛街,我逛书店,“查一次资料就让单位买,也是浪费,自己买了还可以收藏。”
学无止境。平时身兼数职的许晓明把旅途中、公交车上、睡觉前的零碎时间挤出来读书。为了保持词汇量,每天早上起来听英语,以提高和外国人交流、阅读外文书籍的能力。
2010年起,许晓明参与《中国节日志——壮族三月三》的研究,先后编撰了《壮族歌圩》和《壮族三月三》两本著作,从学术上系统地梳理了这个壮族第一大节日的来龙去脉。
近年来,她还出版了《广西红色文化》《广西山水文化》《布洛陀史诗》《壮族蚂拐节》等多部著作,在《宗教学研究》等期刊发表民族文化艺术研究论文数十篇。
“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但这把阶梯必须依靠在大地上。”对一个学者而言,和读书的重要性相比,田野调查有过之而无不及。为此,许晓明每年都要花上3个月左右的时间。
在许晓明的电脑里,2007年至2017年,包括图片、视频和文字的田野调查资料多达661G,相当于一个小型图书馆的数字资源。
“一些习俗仪式,你不到现场,就不可能收集到最真实、全面的信息。”许晓明认为,书本上的资料和田野调查的不一样,第一手资料才是最准确的。“不同民族、不同支系、不同地区,都有不一样的文化状态。”
2009年,在田林县的田野调查中,许晓明身背30多斤背包,在山里走了好几天,回来的时候,有的脚趾甲都磨掉了。
在乡村做田野调查,许晓明在农家吃住,和村民交朋友,很多老人都把她当闺女。有一次,许晓明在工作中认识了一个农家的小朋友,指导她读书学习,成了忘年交。这个小朋友长大后事业有成,在给许晓明的留言中写道:“天黑下来,你就是光。”
2014年9月,许晓明担任《民族艺术》主编。《民族艺术》是一本老牌的全国中文核心期刊、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期刊(CSSCI)。为了稳定稿源,许晓明常常给作者写邮件沟通,直到深夜。作为《民族艺术》的新人,许晓明每天回办公室第一件事是浏览领域内最新的杂志,了解学科的前沿信息。
《民族艺术》每年投稿量3000多篇,每期用稿约20篇30多万字。许晓明和编辑一起通读来稿,并在选稿后与作者商量修改。近两年,顺应国家文化发展战略,《民族艺术》开辟了《中华文化走出去》《工匠与工匠精神》《艺术与乡村建设》等新栏目,在学界获得较高的评价。
2017年,为了编撰《中国东盟传统艺术》,许晓明花了两个月时间,经常加班到凌晨三四点。这种高强度工作导致她患上了高血压病,需要长期服药。
“有付出,才有收获。”许晓明无怨无悔。她认为,这是一个共产党员的责任,是一个知识分子应有的担当,也是来自于一个书香家族的传承。
民国初年,名士梁漱溟提倡乡村教育,许晓明的爷爷开风气之先,亲自带队建校舍,创办基础学校。她的外公原本在县政府公干,后来也做了乡村教师,以文化人。父亲曾是一所中学的校长,清正廉洁,“只栽花不种刺”。
“家族前辈推崇儒家思想,为天下人立命,对我们后人影响很大。”许晓明说。网友“乐之乐”是《民族艺术》的一个新作者,正在读博士。他在微信里说,做梦也没想到核心期刊的主编能够多次指导自己修改稿件,深受鼓舞。年轻学者陆遥是《民族艺术》的编辑,他说,作为许晓明老师的同事,受益匪浅。“每次开编审会,介绍文章的优缺点,言传身教。平时对年轻人不吝赐教,鼓励年轻人把想法落实在笔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