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电影应禁得起时间与历史的检验
新华网北京2月13日电(记者杨静)2015年贺岁档有一部电影叫《唐人街探案》,电影上映之前并未太引起人们太多注意,但是在电影上映之后,随着票房与口碑的双双走高,越来越多的人发现和承认了导演陈思诚的才华。
时隔两年多,《唐人街探案》系列第二部挟势归来,观众的期待不言而喻,陈思诚对此当然非常清楚,他告诉我们,他希望这一次,普通观众能从这部电影中得到娱乐的享受,资深影迷能从电影中得到文艺的滋养。
据悉,《唐人街探案2》讲述了唐仁(王宝强饰演)为巨额奖金欺骗秦风(刘昊然饰演)到纽约参加世界名侦探大赛。唐人街第一神探组合再次披挂,抽丝剥茧,冒着生命危险闹翻纽约。电影故事背景从上一部的曼谷转战到这一部的纽约,意味着制作成本的上升,也意味着故事无论从外观到内核都要持续升级,陈思诚告诉记者,从这一部开始,电影尝试树立属于自己的世界观。
在采访中,与陈思诚聊到电影的价值,他别出心裁地说道,他希望做出一种“桃子”电影。所谓“桃子”电影,就是说里面有一个坚硬的核,但外面又是不晦涩的、顺口的。直白来说,陈思诚希望他的电影不仅值得观看,而且值得思考。
毫无疑问,陈思诚是一位对自己要求颇高的导演,但他对自己的高要求是否能够转换成电影的高质量,最终还需要观众的检验。
“唐人街探案”系列打造属于中国名侦探IP
新华网:我们知道《唐探》系列想要打造属于中国名侦探形象,那么“中国名侦探”具体定位如何?
陈思诚:大家耳熟能详的名侦探形象有很多:福尔摩斯、柯南、阿加莎克里斯蒂笔下的保罗等,但提起中国的名侦探,大家想到的还是包青天、狄仁杰等古代人物,我们应该有更具代表性的现代侦探形象。
在我的《唐探》系列设计中,宝强和昊然塑造的两个侦探形象,代表东西方两种不同思维,一种是通行的逻辑思维,也是秦风代表的推理思维。唐仁代表叫“意的思维”,是中华文化的一种,我觉得是一种非常精深和有价值的思维模式。我在这个戏里推崇的是东西方两种不同的思维模式。
新华网:《唐人街探案》第一部发生在曼谷,第二部在纽约,第三部据说会在东京,地点的选择有什么特别的考虑?
陈思诚:首先这是个与唐人街有关的创意。第一部我不想把唐人街放得太远,所以就是泰国,我喜欢泰国,而且泰国操作比较便宜,可以在相对比较低廉的成本里做一个投石问路似的试验。
第二部对IP的建立至关重要,所以选择最有名的美国纽约唐人街,它是世界上第一条唐人街。
第三部我觉得要回到亚洲来,回到本格推理,日本有太多侦探推理类的小说、漫画、影视,所以选择东京。
新华网:您之前有谈到《唐探》系列的世界观问题,那么具体来说,《唐探》系列电影的世界观应该如何描述?
陈思诚:从《唐探》第二部开始,我在电影故事里建立了一个世界名侦探排行榜,它是一款游戏APP,普通人答对99道即兴的推理问题可以进入。在现实中,我们会联动一款真实的推理排行榜游戏。同时我们也在开发《唐人街探案》的网剧,主人公会是电影中游戏排行榜上的其他侦探。我们希望从网剧里再多推出几个侦探形象,那个时候如果观众对哪个侦探形象特别热衷,我们会去开发《唐探》的番外篇。
新华网:请问在《唐探》系列创作的过程中,是否遵循了某种类型片的规律?
陈思诚:我觉得现在单一类型影片会让观众发腻,所以应该推出一些复合类型的电影。但《唐探》这个系列,无论是哪种类型,有一点是不会变的,就是它会是中华文化和当地文化的一种融合和交汇。纽约唐人街跟泰国唐人街不一样,泰国唐人街跟日本唐人街也不一样,这事是特别有意思的。我们的影片也要把握这种味道。
志同道合才能齐心协力
新华网:您在电影拍摄过程中,更多的是创作者的角色,还是领导者的角色?
陈思诚:我觉得两者都得是。现在越来越要求你是一个综合性的人才。如果单一的创作,可能受制于各方面问题,让创作没办法最好施展,所以要被迫让自己更强大,有更多的话语权。只有这样,你就算输也才输得心服口服,不会留有遗憾。我认为人生最重要的是拼尽全力。
新华网:您在拍摄现场典型的工作状态是什么样的?
陈思诚:其实人很难看清楚自己。不过有时候在纪录片里边看自己,感觉很投入,很疯狂,也很专注。我没拿它当工作,我认为拍戏对我来讲,像一个游戏,它可以拓宽我人生的精彩度。我拍不同的戏,去不同的地方,拍不同的题材,都是拓宽我对世界认识的特别好的渠道。
新华网:如果从领导者的层面来讲,您会怎么描述自己?
陈思诚:所谓领导就是你发现更多的和你类似的,或者和你有共鸣的人,大家确定一个相近或一致的目标,一起不辞辛劳披荆斩棘。
我觉得“同志”这两个字,特别具备深意,志同道合才能齐心协力,才能共同为了一个目标去奋斗。最后我们会发现,利益不能永远捆绑人,大家能走到一起,需要共同的目标。
想做“桃子”电影 既有硬核又不涩口
新华网:您谈到电影的空间价值和时间价值,您认为电影的价值应该如何体现,您更希望自己的电影体现出哪方面的价值?
陈思诚:我们身处不同时代,难免会受到时代的影响。譬如90年代初期,我当时十岁出头,那个时代作品的气质,我们这个时代再也捕捉不到。我们现在的自媒体极度膨胀,都是微短的信息,所以我们是一个追求量的时代。电影的成功与否,大家追求的是以数字形式呈现的票房,也就我说的空间价值。但我也一直说,好的电影是要能经得住历史和时间的检验的。因为电影是一个记录光影时空的艺术,所以应该从两方面的价值去考量。
从我自己来说,我尽量地实现两方面的价值。我希望普通的观众能在电影里看到娱乐性,愿意去探究电影思想的观众,能够在我的电影里得到文艺的滋养。
我认为好的电影,或者大家所谓的文艺片,是“核桃”电影,它是晦涩的,但打开以后里面的东西是有营养的;有一部分电影是“番茄”电影,从里面软到外面。我想做“桃子”电影,里面有一个坚硬的核,但外面又是不晦涩的、顺口的。现在大家生活压力特别大,没有必要用电影讲特别深刻的道理,但是你能输出一些善意的价值观,这事是于己于人都好的。
【 编辑:廖志荣 作者:杨静】